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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调 3


沈雪雅x赵锡京


沈雪雅从声乐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走出来后,直奔着赵锡京即将下课的这一节教室门外等着。她不断回味着刚刚院长所说的猜测。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想,但她抗拒着这样的结果。应该想到的,已经很久没有收到白锡勋那个变态跟踪狂的一些污言秽语了。

 

明明以为逼着自己离开,至少这样就可以保持两个人都可以正常的生活。虽然这样对不知道的人会有些残忍。但她不能跨越那条线,她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可是反而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因为“姐姐”这个身份,她注定要承担更多责任,是枷锁也是限制,更是醒不来的梦。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就可以放心地宣泄自己不为人知的情感,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们也只会是真正的陌生人。甚至不会相遇。

 

下课铃声打响,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靠在身后瓷砖墙上发呆的沈雪雅也因此回过了神。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她能够一眼就看到她的妹妹,其实从未想过要推开,但总是这样身不由己。

 

沈雪雅握住赵锡京手腕的时候隐约察觉到了肌肤上的凸起,下意识摩挲了两下想着这是什么。在关上门之后沈雪雅抑制住心中的慌乱,将她抵在门上,想要拨开她的袖口仔细看一看,却被赵锡京挣扎着甩开了。

 

“不是说过别再找我吗?”

“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白锡勋?”

“跟你有关系吗?”

 

赵锡京看着沈雪雅将自己圈在她的怀里和身后的门中间,垂下了眼,不知名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伸出手想要用力地推开,其实现在看到这张脸只会觉得厌恶。没关系,只是陌生人而已。

 

即便是因为疼痛导致手指向后瑟缩着被她察觉时也是这样想。沈雪雅红着眼握着她的手腕,颤抖着将整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的妹妹最喜欢画画,很久以前总是会跑到画廊或者美术馆参观墙上挂着的那些艺术家的杰作。

 

赵锡京的个人画册里夹着很多张平时画的风景和沈雪雅的肖像素描。有一次沈雪雅偶然发现那本画册里绝大部分都是自己时,她有些好奇赵锡京为什么不画学校里一起玩的韩裔小伙伴练习一下,听到这样的疑问赵锡京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姐姐最好看。”

 

只是那本画册被沈秀莲扔进火炉里烧掉了。沈秀莲一直认为学钢琴学画画是不务正业的举动,虽然孩子们的父亲就是赫赫有名的钢琴家。她曾经也有一个学画画的梦想,但那些想法早就被自己的父亲沈云浇灭了。和自己现在的举动如出一辙。

 

她更希望两个人早点和自己去公司学习如何处理交易事务,反正日后也要继承家产。并且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亲密,适当的竞争对她们的成长是有益处的。所以她表示两个人只有一个能够安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对于沈秀莲的这些想法,赵河元只觉得不可理喻,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也变得陌生了。比起夫妻更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这长达近二十年的婚姻即将走到尽头。

 

透明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落在赵锡京的手上。她很少见到沈雪雅哭,因为沈雪雅总是表现得很理智的样子,作为姐姐她也足够有耐心和宽容心。

 

很小的时候赵锡京不小心打碎了沈雪雅卧室角落里的桌子上的水晶球,是爸爸送给她的。赵锡京知道她很喜欢,因为那颗水晶球会发光。就在她对着地上的碎片忐忑不安的时候沈雪雅走了进来,最先关心的只是赵锡京有没有被碎片伤到,对于自己心爱之物被摔碎的事情什么也没说,拿起簸箕笤帚将碎片打扫干净。

 

只是现在在她眼里,那饱含歉意又或是悔恨的泪水看起来是如此令她作呕。她已经不想知道沈雪雅当年离开和给予自己看不见尽头的冷暴力的动机了。毕竟爱的反面是冷漠。

 

由于课表上是满课并且期末周也即将到来,各门专业课的教师已经开始给学生们划重点。赵锡京在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一瓶水。朝着教室的方向走了没多久,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自己手中的矿泉水被拿了过去拧开再还回来,还被塞了一个便当盒。

 

“是你最爱吃的,临近中午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

“不需要,我从不接受陌生人送的东西。”

 

赵锡京冷着脸说完这句话,没有等她说出下一句话,径直走进了教室。此时还没有打上课铃,姜艺琳看着她走进来之后坐在自己旁边之后和她简单聊了几句,转过身看向站在教室后方门口的人,是上次那个女生。她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很别扭的样子。

 

沈雪雅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精神病院内部,走到了某一间病房的门口时,守在门外的两个人向她鞠了一躬之后打开门并请她进去。被锁在床上那个正在大喊大叫扬言出去一定会弄死她的男人正是白锡勋。

 

他的双腿已经被他帮派里的人打断了。毕竟白俊基死亡以后他上位总是没法服众的,这种好吃懒做又没什么头脑的人迟早会拖累众人的后腿,本来为首的人只是要求他退出并且不再出现,被他狂妄的话激怒之后才会这样做。

 

沈雪雅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在高中时期一直在跟踪自己,每天都会给自己发数不清数量的骚扰信息的男人。其实她早就该解决掉了,留着他倒是生出后面那些麻烦。沈秀莲不允许她对付这种街头流氓,因为所谓的上流社会气度。倒是外公沈云很是看好自己。

 

“贱女人,装什么清纯,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跪着求我!”

 

沈雪雅对这句话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视线转移到了白锡勋的手腕上。粗重的锁链正牢牢地禁锢住他的身体。站在旁边的人很有眼力见,向她递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她接过之后眼睛也不眨地迅速挑断了白锡勋的手筋。血液喷溅到了她的脸上。

 

白锡勋的手筋被挑断之后痛得直哆嗦,在床上扭得像个恶臭的蛆虫。可是没过多久之后他抬头看着沈雪雅脸上属于自己的血,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口水流到了枕头上。边笑边用粗鄙的语言骂着沈雪雅。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不过,他不可以死。”

 

在踏出病房门前,沈雪雅对站在一旁的人嘱咐了这样一句话,对方会意地点了点头并恭敬地送她离开了这里。沈雪雅走得不远,所以还能听到白锡勋的大笑声,只是紧接着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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